第10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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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都沒什麽心思抱怨夏至風。
他們臉色蒼白, 一個個向著夏至風指定的路線狂奔而去，然而還沒有跑多久就被迫停止。
居然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。
這懸崖距離對面並不算遠，大約三十多米, 他們這邊有一顆巨大的將近有百米高的柳樹, 每一根枝條起碼有五六十米長。
如何過去的方式不言而喻。
“造孽啊！”包文清低吼了一聲，他看向面無表情, 緊抿嘴唇的周生霖, “周師弟, 你要如何安排？”
周生霖聞言一頓, 回首看了蘇雲湉一眼，然後重新看向懸崖，開口都：“五人一組, 一隊一隊排隊過去。尚未過去的負責抵禦沙火蟲。現在, 誰願意留在最後。”
眾人對視一眼，“我！”“我是火系的！”“我防禦法陣很強”……
老隊員幾乎不約而同地推薦自己，新隊員見狀一楞，對視一眼後也跟著自薦。
周生霖沒有急著喊人, 而是看向表情發楞的蘇雲湉, 冷不丁開口道：“乙隊隊長？沒點表示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蘇雲湉恍惚了下，有些懵地回首。
童瀟瀟立刻低聲將事情快速說了遍。
周生霖看向蘇雲湉：“既然你是乙隊的隊長, 不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嗎？”
蘇雲湉聽到這裏皺起眉，這是想要道德綁架她？
“那你呢？你也留下？”蘇雲湉道。
周生霖一頓, 古怪地看了她一眼：“我留下, 你便留下嗎？”
“對啊。”蘇雲湉點點頭。
周生霖動了動嘴皮子, 忽然什麽也沒說地離開了。
蘇雲湉見他偃旗息鼓還覺得有些奇怪。
這時, 童瀟瀟焦慮低聲：“你可別硬逞能啊！你還未到金丹期呢……就應該讓你先離開才對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蘇雲湉安撫道。
童瀟瀟本來不著急, 見蘇雲湉雲淡風輕的態度, 反而更著急了：“你可千萬別托大！這沙火蟲看著就很兇猛！”
“我認真的。”
話語間，蘇雲湉悄悄地將犼物件從黑塔中拿出來，不過她敢拿出來，就發現犼物件有些不對勁。
它之前一直不怎麽愛動，這回反而時不時煽動小翅膀，儼然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。
蘇雲湉疑惑地看了沙火蟲一眼，難道這些東西和龍太子身上的天譴咒有什麽相似的，可以吸引犼的地方嗎？
童瀟瀟還想說點什麽，周生霖已經快速將蘇雲湉與他安排成最後。
他作為倒數第二支隊伍，蘇雲湉是最後收尾的隊伍。
此時，遮天蔽地的沙火蟲已經追上來，第1批隊員急忙拽緊柳樹，便向著對面懸崖沖去。
第1批的成員的危險性也很大，畢竟誰也不知道對面有沒有坑在等他們。
周生霖已經開始指揮隊員對沙火蟲布下陣法齊心防禦。
不得不說，周生霖還是有點能力，不光將防禦法陣玩出了反擊的新花樣，他的冰洗術法更是玩得有模有樣，輕輕一揮手，大量的冰錐從半空中向著沙火蟲刺下，手腕再一轉，捏了個法決，冰錐便紛紛開始自爆，順利清掃了一大批沙火蟲。
隨著他周身靈力時不時的爆發，漫天水珠凝華成冰針，迅猛落下，既卡住了殺火蟲的四肢不讓他們動彈，也沒傷及它們的性命，不至於讓沙火蟲狂暴起來。
身後過懸崖的修士也展現出驚人的團結，不停地指點和打氣。
“不要怕，往這邊沖。”
“停！逃跑的人別動用靈力，別吸引沙火蟲的註意力！”
“六師弟！靈力是沙火蟲最愛的食物，你記住我說的話！寧可死，也不能救我，要不然這一條好不容易開辟的路就毀了，你想害死大家嗎？”
……
修士們的動作很迅猛，當第一批探路成功，後面的修士們快速步入正軌，很快，倒數第三批修士也已經順利抵達對岸。這邊只剩下兩隊修士。
周生霖額間滲著汗，忽然開口道：“蘇師妹，你沒有什麽想與我說的嗎？”
蘇雲湉滿頭霧水。
“看在你主動留守的份上，我還願意給你一次機會。”
“……”
周生霖見對方沈默沒回答，片刻後，聲音忽然變得很冷淡：“既如此，蘇隊你好好留守。”
“嗯。”
周生霖：“……”
他帶隊的四名修士迅速收拾東西，雖然布置了防禦陣法，但因為反擊力度下降，沙火蟲越靠越近，看起來特別有壓迫感。
“……”周生霖見蘇雲湉將一枚玉器放在地上，然後優哉游哉地掐道法，頓了頓，他補充道，“元嬰修士比你現象的要強。”
蘇雲湉回都沒回，全神貫註的她根本沒聽見。
當周生霖拿上藤條時，杵在旁邊的包文清忽然開口道：“你還真打算走？”
“你沒走？”
“我是副隊。”
周生霖一楞，忽然憤怒地看向包文清，這個可恨的家夥果然是窺視隊長的位置，這是逼他下不了臺。可這個陽謀，偏偏他還不得不接。
周生霖語氣冷硬道：“你必須走。”
“我不……”
“十六年前，妖獸襲城，白城的將軍和軍師是夫妻，當時駐守城門的將軍誤以為妻子遇難，不聽指令安排，奔襲救人導致白城被屠。
37年前，兩族天驕煉獄禁賽。人族本可以贏的，然而人族的隊長為了救一名普通隊員，在最後關頭喪命，導致人族潰敗。就那一戰，我們人族喪失數百億的靈藥、靈石還有靈脈資源。
諸如此類，因為義氣和情誼導致任務失敗的例子，數不勝數……”周生霖冷漠地看著包文清，“你想成為下一個？”
“可這是訓練。”
“這是以競賽為模擬的訓練。”
包文清一時無語，周生霖眼裏閃過一抹愉悅，他又一次看向蘇雲湉，見對方始終低頭在掐法決，半點服軟的跡象也沒有。
周生霖眼底劃過一抹狠色，既如此，就不要怪他了。
他成功抓住藤條，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不過在周生霖飛在半空中時，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震驚的聲音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蘇師妹你知道是什麽情況嗎？”
……
周生霖不解地回頭，只見原本耀武揚威氣勢洶洶的沙火聰大軍一頓，就連“嗡嗡嗡”的震翅聲都驟然消失，天地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。
原本蔓延到懸崖下側的沙火蟲更是誇張，好幾層蟲子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。四散逃開。
還在半空中的周生霖瞅見這一幕，驚呆了。
等他抵達另一側懸崖，沒有一個人上來慰問感謝他，所有人目光發癡地看向對面懸崖。
臉上都寫著同一句話。
——這是為何？
比他們更震驚的是身處蘇雲湉身旁的修士們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沙火蟲瘋狂地想沖過來，眼看著它們渾身僵硬，到眼看著它們渾身顫抖盡顯恐懼。
再之後，他們看著最前面圍著蟲子們，像是被集體抽了魂一般，一批批僵硬掉落在地上，再之後身體化成灰。
他們臉上的問號幾乎可以堆滿整個天空。
要不是眼前還有一批僵硬的沙火蟲不敢動彈，他們都快以為自己剛剛中了幻覺。
到底是為何？
最後，他們將目光都落在掐著道法的蘇雲湉身上。
是她嗎？
應該是蘇隊做了什麽吧？
可蘇隊到底做了什麽能讓沙火蟲如此的恐懼？
有人忍不住出聲詢問。
蘇雲湉自己也有些被驚訝到，自從沙火蟲出現，一直乖乖呆在黑塔裏的犼就有些躁動，若有若無給她傳遞來“香，好香”的信息。
犼上一次如此激動，還是在遇到龍太子肩膀上的天譴咒。
但她沒想到，她才剛剛用祈天咒將犼召喚出來。
犼都沒有變多大，它只是向著沙海蟲剛張開了嘴，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。
她面前的沙火蟲就好像遇到不可匹敵的天敵，又好像遇到不可抗拒的邪神，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當盤菜，一動不動。
蘇雲湉聽著他們的疑問，垂眉看向打了個嗝的吼。
她表情很微妙：“這問題，有點覆雜。”
蘇雲湉還沒想到要怎麽解釋，隊友們仿佛紛紛領悟到什麽，一個個連連擺手。
包文清還在一旁搭腔，語氣帶著威脅：“誰要是暴露了什麽……”
“我們懂我們懂，不用告訴我們。”
“確實！每個人都應該留一手底牌。”
“放心吧蘇隊。我們都會像撅嘴的葫蘆。”
……
他們乖乖地發誓保證，一個個都顯得好自覺。
蘇雲湉：“……”
此時，遮天蔽日的沙火蟲徹底消失，沒了沙火蟲的威脅，禦獸門的修士美滋滋地召喚三只仙鶴，蘇雲湉獨自一只，其他人兩兩相坐，舒舒服服地飛向對面懸崖。
這邊懸崖上烏壓壓杵著幾十號修士，分兩側站好，遠遠看著像是過來迎接的儀仗隊。
包文清註意到下方周生霖的臉色，輕嗤一聲，又移開了視線。
蘇雲湉等人依次走下仙鶴。
不知何時出現的夏至風突兀出現。
“優秀。”
常年僵硬的臉上，也忍不住擠出一個笑容。
夏至風對著蘇雲湉誇完，回頭看其他人的眼神卻涼颼颼的，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周生霖身上。
“你來說說。”
周生霖冷著一張臉上前，等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起來。
他才開始總結。
周生霖沒有表演，先是將每一個人都擰出來批評了一遍，說符修沒能及時補充符箓，導致沙火蟲趁著缺口沖進來，若不是他出手相救，只怕會出現巨大危機。
說牧餘等負責後勤的人員，沒有及時分發符箓等物質，導致數次換防銜接速度跟不上，差點出現損員的危機。
就連蘇雲湉，他也不陰不陽地說了幾句，有能力就應該更早拿出來而不是藏著掖著，等最後再出風頭。
最後，他方才嚴肅地進行總結。
“……不是我危言聳聽，對標常年霸占第一的兩界宗來看，連同我在內所有人都不合格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，我們想要爭奪前三的概率為0。所以接下來……”
周生霖話還沒有說完，就有人在下面不爽地嘀咕。
“講得什麽狗屁不通的話。”
周生霖猛地盯過去，冷聲道：“不知這位弱不禁風摔斷了腿的陳修士有何高見？”
陳修士氣得臉漲紅，忍不住歪著身體站起來：“我也沒什麽高見！我就覺得你分析的完全不對，你說我們比不上兩界山的人？你讓他們來和沙火蟲對幹試試？”
“就是……這什麽隊長，光長他人志氣，滅自己威風。”
“有他帶著，我們的目標不會搞不會力求輸得不難看吧。”
……
這種事一旦有人帶頭，就停不下來。
包文清擡頭看周生霖的臉色，果然很難看。
包文清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。
他其實知道周生霖為何要那麽說，一方面是為了先抑後揚，激勵大家有向上的沖勁，另一方面也是想壓制蘇雲湉的影響力，把大家都歸為一類人。
這樣的激勵套路本身是沒有問題，但是……說話的人嘛，有點問題。
什麽樣的人可以說這樣的話呢？
長輩，強者！
周生霖是嗎？
不是。周生霖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，他在這次集訓中的表現遜於蘇雲湉。
在修士們的眼中，他並不是權威。
一個失敗者在這裏大方厥詞地指點大家不好，甚至還說蘇雲湉這個強者有很多問題。
誰能服氣？
……
眼見大家的情緒越來越亂，隊伍都有些不好帶。
夏至風看向周生霖的目光閃過一抹失望，他開口道：“都閉嘴！周隊長說得話並無大錯，在這一輪集訓中你們大部分人的表現就是很差，非常差，相當差！繼續訓練！”
夏至風的話大家沒有反駁，雖然不服氣，但還是聽從指令繼續下一個階段的訓練。
周生霖的拳頭攢緊。
他不滿地看向夏至風，等所有隊員都離開後他才開口道：“夏真人，請問你對我有何意見嗎？”
夏至風冷著臉看他，冷硬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剛剛為何不站在我這邊。”周生霖想到包文清轉身前的眼神，以及蘇雲湉的漠視就難受，“若是作為隊長的我沒有權威，這隊伍還怎麽帶？”
“隊長的權威不是靠說的。”夏至風無語地看著他，耐心地多勸了一句，“靠的是實力。”
周生霖僵在原地，怨憤地捏緊拳頭。
片刻後，夏至風看著一動不動的周生霖，有些不耐煩道：“還站在這做什麽？”
周生霖看了他一眼，頓了頓，再次追上了隊伍。
經歷過沙火蟲大戰後，後續並沒有安排過於刺激的訓練，只是一些鍛體、對戰、以及廝殺妖獸，以及團體修煉，幻境叩心。
這些項目對於築基期和金丹期的修士而言很常規，頂天是身體有些乏累，並沒有多大的壓力。
對於蘇雲湉這樣的體能卷王，更是毛毛雨。
在這一年多聯合訓練期，蘇雲湉也成功突破金丹期初期，進入了金丹中期。
突破金丹初期的獎勵是自身技能可強化升級。
因為這一年多沒有遇到什麽強敵，所以蘇雲湉也沒急著用這個技能，她將這個“+1”的點數留著，準備等以後萬一碰上什麽事，用得上的時候再說。
至於突破金丹初期，進入金丹中期的獎勵。
看備註感覺是一個很強悍的技能。
——神降。（可選擇一位神靈降臨己生，動用神力。）
不過同樣也沒有機會用過。
……
距離四宗門聯合競賽還有兩個月的時間。
天衍宗的聯合訓練也進入尾聲。
在眾人面色疲憊地乘坐仙鶴的歸途中，蘇雲湉主動承擔起替眾人斬殺空中的妖獸，精神抖擻。這一舉動自然又贏得不少人的讚嘆聲。
周生霖見狀，臉色更顯得陰暗。
穿過覆雜的迷霧異域傳送門。
外出修煉一年的修士們，終於回歸熟悉的山峰。
蘇雲湉剛走出校隊訓練營大門，就看見徐可可、烏金金，徐元元、柳月蘭和丁曉曉，五個人一個不少地站在門口等候。
“蘇隊長！你可回來了！我真的好想你啊！”徐可可高興地揮手。
不過她剛一喊完，就發現門內出來的好幾位金丹期修士盯著她一頓猛瞅，好像在打量什麽，表情也隱隱有些不善。
徐可可有些懵逼。
她等蘇雲湉靠近，才悄聲擔憂道：“蘇隊，你在這裏沒被人欺負吧？我聽說天衍宗內門弟子都有欺負新人的傳統，可……”
“哎。這位小姑娘可不要聽風就是雨。”旁邊聽了一耳朵的老隊員連忙反駁。
“沒錯，我們內門弟子隊伍再友善不過，怎麽可能會壓榨新人。”曾經被老隊員欺負過的新老隊員，睜著眼睛說瞎話。
“對，蘇隊長在我們這兒過得特別合適。說真的，就蘇隊長這樣的能力。應該帶更大的隊伍擁有更強的隊友。”某位老隊員發出綠茶版的挖角信號。
徐可可頓時警惕起來，她也是經歷過類似情況的，完全不接話，護著蘇雲湉就往外面走。
等四人來到半山腰，徐可可的速度才慢了下來。
她期待地看著蘇雲湉：“蘇隊，聽說這次你大出風頭了啊！真厲害。”
“嗯？倒也不至於。”蘇雲湉楞了一下，她記得夏至風的說法是要保密，“你們外面都知道了？”
“嗨！外面都要傳瘋了！他們都說有你在，這一回我們一定可以保三爭一。”徐可可滿臉興奮。
蘇雲湉楞了一下，什麽保三爭一？
這時，幾十只蝴蝶向著她蜂擁而至。
它們臨近時，彼此對視一眼，然後扭頭虎視眈眈地看著她。
這烏壓壓一片的場景，比21世紀被短信和電話轟炸還要可怕。
她伸手觸碰最靠近她，也是顏色最絢麗漂亮的那只蝴蝶，原來是顧大師兄的傳音。
顧大師兄：加油！爭奪第一。
蘇雲湉沒想到顧大師兄會給她發這樣的消息，目標還直接定在第一。
自己何德何能啊！
她回覆了一句：我努力。
然後她又觸碰到旁邊的兩只傳音符蝴蝶。
白尤惟：你又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了？白姑都因此把我狠狠地訓斥了一頓。
謝飛星：你厲害！我哥居然連著發了三條傳音符過來，想要向你討教心得！我真的太高興了，哈哈哈，四宗門聯合賽期待你的表現，爭取超過我當初拿到的獎項。
蘇雲湉看到這嘴角一抽。
夏至風還說什麽保密，這麽一看，金丹期以上的那些人不是差不多都知道了嗎？
她繼續又打開了一些傳音符，都是她熟悉的那一批人，比如陸家兄，盧一兄等師兄師姐，以及同班學子們的祝賀、關心和詢問的信息。
等蘇雲湉回覆完最後一枚傳音符時，她累得手指都不想再擡起。
“蘇隊，我們趕緊先回去。”徐可可挽著蘇雲湉的手臂，目光嚴肅地看向天空，“天黑了。”
蘇雲湉看著還微微泛白的天空，差異道：“你提前進入養老生活？”
“不是的啦。”
徐可可一楞，這才恍惚過來，蘇隊或許還不知最近發生的事，於是她開始詳細解釋。
原來在一個月前，登上人境百強榜的天驕，不管是煉氣期、築基期、甚至是煉藥、繪制符箓的榜單，只要是上了榜的修士，都有被發現死亡的。
最初大家以為是意外，畢竟修真界弱肉強食，有死傷是常事。但後來一統計，愕然發現不對勁，居然已經死了30個，而且這樣的死亡還未停歇，擺明是有幕後黑手操作。
是以，所有的門派宗門都告誡弟子們，盡量少出門，盡量結伴出行，時刻保持最強的警惕心。
蘇雲湉聞言皺起眉頭，死的全是榜上有名的天驕，而且死得無聲無息。
這難道是《墜仙》書中的那個黑月覆仇事件？
一個人境的叛徒，因為妻女慘死在某位修士手下，為了報覆而實行的計劃？
但那不是《墜仙》中期的劇情嗎？
那個叛徒特別謹慎，謀劃了數十年之久，湮滅了所有的關系網和身份信息，唐人是狡兔三窟，他狡兔三百窟。
要不是他在主動投靠黑化的親哥後，兩人沒多久就鬧崩，被蘇天霄一巴掌打死。
只怕這個人能造成劇中全滅結局。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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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臉色蒼白, 一個個向著夏至風指定的路線狂奔而去，然而還沒有跑多久就被迫停止。
居然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。
這懸崖距離對面並不算遠，大約三十多米, 他們這邊有一顆巨大的將近有百米高的柳樹, 每一根枝條起碼有五六十米長。
如何過去的方式不言而喻。
“造孽啊！”包文清低吼了一聲，他看向面無表情, 緊抿嘴唇的周生霖, “周師弟, 你要如何安排？”
周生霖聞言一頓, 回首看了蘇雲湉一眼，然後重新看向懸崖，開口都：“五人一組, 一隊一隊排隊過去。尚未過去的負責抵禦沙火蟲。現在, 誰願意留在最後。”
眾人對視一眼，“我！”“我是火系的！”“我防禦法陣很強”……
老隊員幾乎不約而同地推薦自己，新隊員見狀一楞，對視一眼後也跟著自薦。
周生霖沒有急著喊人, 而是看向表情發楞的蘇雲湉, 冷不丁開口道：“乙隊隊長？沒點表示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蘇雲湉恍惚了下，有些懵地回首。
童瀟瀟立刻低聲將事情快速說了遍。
周生霖看向蘇雲湉：“既然你是乙隊的隊長, 不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嗎？”
蘇雲湉聽到這裏皺起眉，這是想要道德綁架她？
“那你呢？你也留下？”蘇雲湉道。
周生霖一頓, 古怪地看了她一眼：“我留下, 你便留下嗎？”
“對啊。”蘇雲湉點點頭。
周生霖動了動嘴皮子, 忽然什麽也沒說地離開了。
蘇雲湉見他偃旗息鼓還覺得有些奇怪。
這時, 童瀟瀟焦慮低聲：“你可別硬逞能啊！你還未到金丹期呢……就應該讓你先離開才對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蘇雲湉安撫道。
童瀟瀟本來不著急, 見蘇雲湉雲淡風輕的態度, 反而更著急了：“你可千萬別托大！這沙火蟲看著就很兇猛！”
“我認真的。”
話語間，蘇雲湉悄悄地將犼物件從黑塔中拿出來，不過她敢拿出來，就發現犼物件有些不對勁。
它之前一直不怎麽愛動，這回反而時不時煽動小翅膀，儼然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。
蘇雲湉疑惑地看了沙火蟲一眼，難道這些東西和龍太子身上的天譴咒有什麽相似的，可以吸引犼的地方嗎？
童瀟瀟還想說點什麽，周生霖已經快速將蘇雲湉與他安排成最後。
他作為倒數第二支隊伍，蘇雲湉是最後收尾的隊伍。
此時，遮天蔽地的沙火蟲已經追上來，第1批隊員急忙拽緊柳樹，便向著對面懸崖沖去。
第1批的成員的危險性也很大，畢竟誰也不知道對面有沒有坑在等他們。
周生霖已經開始指揮隊員對沙火蟲布下陣法齊心防禦。
不得不說，周生霖還是有點能力，不光將防禦法陣玩出了反擊的新花樣，他的冰洗術法更是玩得有模有樣，輕輕一揮手，大量的冰錐從半空中向著沙火蟲刺下，手腕再一轉，捏了個法決，冰錐便紛紛開始自爆，順利清掃了一大批沙火蟲。
隨著他周身靈力時不時的爆發，漫天水珠凝華成冰針，迅猛落下，既卡住了殺火蟲的四肢不讓他們動彈，也沒傷及它們的性命，不至於讓沙火蟲狂暴起來。
身後過懸崖的修士也展現出驚人的團結，不停地指點和打氣。
“不要怕，往這邊沖。”
“停！逃跑的人別動用靈力，別吸引沙火蟲的註意力！”
“六師弟！靈力是沙火蟲最愛的食物，你記住我說的話！寧可死，也不能救我，要不然這一條好不容易開辟的路就毀了，你想害死大家嗎？”
……
修士們的動作很迅猛，當第一批探路成功，後面的修士們快速步入正軌，很快，倒數第三批修士也已經順利抵達對岸。這邊只剩下兩隊修士。
周生霖額間滲著汗，忽然開口道：“蘇師妹，你沒有什麽想與我說的嗎？”
蘇雲湉滿頭霧水。
“看在你主動留守的份上，我還願意給你一次機會。”
“……”
周生霖見對方沈默沒回答，片刻後，聲音忽然變得很冷淡：“既如此，蘇隊你好好留守。”
“嗯。”
周生霖：“……”
他帶隊的四名修士迅速收拾東西，雖然布置了防禦陣法，但因為反擊力度下降，沙火蟲越靠越近，看起來特別有壓迫感。
“……”周生霖見蘇雲湉將一枚玉器放在地上，然後優哉游哉地掐道法，頓了頓，他補充道，“元嬰修士比你現象的要強。”
蘇雲湉回都沒回，全神貫註的她根本沒聽見。
當周生霖拿上藤條時，杵在旁邊的包文清忽然開口道：“你還真打算走？”
“你沒走？”
“我是副隊。”
周生霖一楞，忽然憤怒地看向包文清，這個可恨的家夥果然是窺視隊長的位置，這是逼他下不了臺。可這個陽謀，偏偏他還不得不接。
周生霖語氣冷硬道：“你必須走。”
“我不……”
“十六年前，妖獸襲城，白城的將軍和軍師是夫妻，當時駐守城門的將軍誤以為妻子遇難，不聽指令安排，奔襲救人導致白城被屠。
37年前，兩族天驕煉獄禁賽。人族本可以贏的，然而人族的隊長為了救一名普通隊員，在最後關頭喪命，導致人族潰敗。就那一戰，我們人族喪失數百億的靈藥、靈石還有靈脈資源。
諸如此類，因為義氣和情誼導致任務失敗的例子，數不勝數……”周生霖冷漠地看著包文清，“你想成為下一個？”
“可這是訓練。”
“這是以競賽為模擬的訓練。”
包文清一時無語，周生霖眼裏閃過一抹愉悅，他又一次看向蘇雲湉，見對方始終低頭在掐法決，半點服軟的跡象也沒有。
周生霖眼底劃過一抹狠色，既如此，就不要怪他了。
他成功抓住藤條，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不過在周生霖飛在半空中時，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震驚的聲音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蘇師妹你知道是什麽情況嗎？”
……
周生霖不解地回頭，只見原本耀武揚威氣勢洶洶的沙火聰大軍一頓，就連“嗡嗡嗡”的震翅聲都驟然消失，天地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。
原本蔓延到懸崖下側的沙火蟲更是誇張，好幾層蟲子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。四散逃開。
還在半空中的周生霖瞅見這一幕，驚呆了。
等他抵達另一側懸崖，沒有一個人上來慰問感謝他，所有人目光發癡地看向對面懸崖。
臉上都寫著同一句話。
——這是為何？
比他們更震驚的是身處蘇雲湉身旁的修士們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沙火蟲瘋狂地想沖過來，眼看著它們渾身僵硬，到眼看著它們渾身顫抖盡顯恐懼。
再之後，他們看著最前面圍著蟲子們，像是被集體抽了魂一般，一批批僵硬掉落在地上，再之後身體化成灰。
他們臉上的問號幾乎可以堆滿整個天空。
要不是眼前還有一批僵硬的沙火蟲不敢動彈，他們都快以為自己剛剛中了幻覺。
到底是為何？
最後，他們將目光都落在掐著道法的蘇雲湉身上。
是她嗎？
應該是蘇隊做了什麽吧？
可蘇隊到底做了什麽能讓沙火蟲如此的恐懼？
有人忍不住出聲詢問。
蘇雲湉自己也有些被驚訝到，自從沙火蟲出現，一直乖乖呆在黑塔裏的犼就有些躁動，若有若無給她傳遞來“香，好香”的信息。
犼上一次如此激動，還是在遇到龍太子肩膀上的天譴咒。
但她沒想到，她才剛剛用祈天咒將犼召喚出來。
犼都沒有變多大，它只是向著沙海蟲剛張開了嘴，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。
她面前的沙火蟲就好像遇到不可匹敵的天敵，又好像遇到不可抗拒的邪神，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當盤菜，一動不動。
蘇雲湉聽著他們的疑問，垂眉看向打了個嗝的吼。
她表情很微妙：“這問題，有點覆雜。”
蘇雲湉還沒想到要怎麽解釋，隊友們仿佛紛紛領悟到什麽，一個個連連擺手。
包文清還在一旁搭腔，語氣帶著威脅：“誰要是暴露了什麽……”
“我們懂我們懂，不用告訴我們。”
“確實！每個人都應該留一手底牌。”
“放心吧蘇隊。我們都會像撅嘴的葫蘆。”
……
他們乖乖地發誓保證，一個個都顯得好自覺。
蘇雲湉：“……”
此時，遮天蔽日的沙火蟲徹底消失，沒了沙火蟲的威脅，禦獸門的修士美滋滋地召喚三只仙鶴，蘇雲湉獨自一只，其他人兩兩相坐，舒舒服服地飛向對面懸崖。
這邊懸崖上烏壓壓杵著幾十號修士，分兩側站好，遠遠看著像是過來迎接的儀仗隊。
包文清註意到下方周生霖的臉色，輕嗤一聲，又移開了視線。
蘇雲湉等人依次走下仙鶴。
不知何時出現的夏至風突兀出現。
“優秀。”
常年僵硬的臉上，也忍不住擠出一個笑容。
夏至風對著蘇雲湉誇完，回頭看其他人的眼神卻涼颼颼的，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周生霖身上。
“你來說說。”
周生霖冷著一張臉上前，等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起來。
他才開始總結。
周生霖沒有表演，先是將每一個人都擰出來批評了一遍，說符修沒能及時補充符箓，導致沙火蟲趁著缺口沖進來，若不是他出手相救，只怕會出現巨大危機。
說牧餘等負責後勤的人員，沒有及時分發符箓等物質，導致數次換防銜接速度跟不上，差點出現損員的危機。
就連蘇雲湉，他也不陰不陽地說了幾句，有能力就應該更早拿出來而不是藏著掖著，等最後再出風頭。
最後，他方才嚴肅地進行總結。
“……不是我危言聳聽，對標常年霸占第一的兩界宗來看，連同我在內所有人都不合格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，我們想要爭奪前三的概率為0。所以接下來……”
周生霖話還沒有說完，就有人在下面不爽地嘀咕。
“講得什麽狗屁不通的話。”
周生霖猛地盯過去，冷聲道：“不知這位弱不禁風摔斷了腿的陳修士有何高見？”
陳修士氣得臉漲紅，忍不住歪著身體站起來：“我也沒什麽高見！我就覺得你分析的完全不對，你說我們比不上兩界山的人？你讓他們來和沙火蟲對幹試試？”
“就是……這什麽隊長，光長他人志氣，滅自己威風。”
“有他帶著，我們的目標不會搞不會力求輸得不難看吧。”
……
這種事一旦有人帶頭，就停不下來。
包文清擡頭看周生霖的臉色，果然很難看。
包文清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。
他其實知道周生霖為何要那麽說，一方面是為了先抑後揚，激勵大家有向上的沖勁，另一方面也是想壓制蘇雲湉的影響力，把大家都歸為一類人。
這樣的激勵套路本身是沒有問題，但是……說話的人嘛，有點問題。
什麽樣的人可以說這樣的話呢？
長輩，強者！
周生霖是嗎？
不是。周生霖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，他在這次集訓中的表現遜於蘇雲湉。
在修士們的眼中，他並不是權威。
一個失敗者在這裏大方厥詞地指點大家不好，甚至還說蘇雲湉這個強者有很多問題。
誰能服氣？
……
眼見大家的情緒越來越亂，隊伍都有些不好帶。
夏至風看向周生霖的目光閃過一抹失望，他開口道：“都閉嘴！周隊長說得話並無大錯，在這一輪集訓中你們大部分人的表現就是很差，非常差，相當差！繼續訓練！”
夏至風的話大家沒有反駁，雖然不服氣，但還是聽從指令繼續下一個階段的訓練。
周生霖的拳頭攢緊。
他不滿地看向夏至風，等所有隊員都離開後他才開口道：“夏真人，請問你對我有何意見嗎？”
夏至風冷著臉看他，冷硬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剛剛為何不站在我這邊。”周生霖想到包文清轉身前的眼神，以及蘇雲湉的漠視就難受，“若是作為隊長的我沒有權威，這隊伍還怎麽帶？”
“隊長的權威不是靠說的。”夏至風無語地看著他，耐心地多勸了一句，“靠的是實力。”
周生霖僵在原地，怨憤地捏緊拳頭。
片刻後，夏至風看著一動不動的周生霖，有些不耐煩道：“還站在這做什麽？”
周生霖看了他一眼，頓了頓，再次追上了隊伍。
經歷過沙火蟲大戰後，後續並沒有安排過於刺激的訓練，只是一些鍛體、對戰、以及廝殺妖獸，以及團體修煉，幻境叩心。
這些項目對於築基期和金丹期的修士而言很常規，頂天是身體有些乏累，並沒有多大的壓力。
對於蘇雲湉這樣的體能卷王，更是毛毛雨。
在這一年多聯合訓練期，蘇雲湉也成功突破金丹期初期，進入了金丹中期。
突破金丹初期的獎勵是自身技能可強化升級。
因為這一年多沒有遇到什麽強敵，所以蘇雲湉也沒急著用這個技能，她將這個“+1”的點數留著，準備等以後萬一碰上什麽事，用得上的時候再說。
至於突破金丹初期，進入金丹中期的獎勵。
看備註感覺是一個很強悍的技能。
——神降。（可選擇一位神靈降臨己生，動用神力。）
不過同樣也沒有機會用過。
……
距離四宗門聯合競賽還有兩個月的時間。
天衍宗的聯合訓練也進入尾聲。
在眾人面色疲憊地乘坐仙鶴的歸途中，蘇雲湉主動承擔起替眾人斬殺空中的妖獸，精神抖擻。這一舉動自然又贏得不少人的讚嘆聲。
周生霖見狀，臉色更顯得陰暗。
穿過覆雜的迷霧異域傳送門。
外出修煉一年的修士們，終於回歸熟悉的山峰。
蘇雲湉剛走出校隊訓練營大門，就看見徐可可、烏金金，徐元元、柳月蘭和丁曉曉，五個人一個不少地站在門口等候。
“蘇隊長！你可回來了！我真的好想你啊！”徐可可高興地揮手。
不過她剛一喊完，就發現門內出來的好幾位金丹期修士盯著她一頓猛瞅，好像在打量什麽，表情也隱隱有些不善。
徐可可有些懵逼。
她等蘇雲湉靠近，才悄聲擔憂道：“蘇隊，你在這裏沒被人欺負吧？我聽說天衍宗內門弟子都有欺負新人的傳統，可……”
“哎。這位小姑娘可不要聽風就是雨。”旁邊聽了一耳朵的老隊員連忙反駁。
“沒錯，我們內門弟子隊伍再友善不過，怎麽可能會壓榨新人。”曾經被老隊員欺負過的新老隊員，睜著眼睛說瞎話。
“對，蘇隊長在我們這兒過得特別合適。說真的，就蘇隊長這樣的能力。應該帶更大的隊伍擁有更強的隊友。”某位老隊員發出綠茶版的挖角信號。
徐可可頓時警惕起來，她也是經歷過類似情況的，完全不接話，護著蘇雲湉就往外面走。
等四人來到半山腰，徐可可的速度才慢了下來。
她期待地看著蘇雲湉：“蘇隊，聽說這次你大出風頭了啊！真厲害。”
“嗯？倒也不至於。”蘇雲湉楞了一下，她記得夏至風的說法是要保密，“你們外面都知道了？”
“嗨！外面都要傳瘋了！他們都說有你在，這一回我們一定可以保三爭一。”徐可可滿臉興奮。
蘇雲湉楞了一下，什麽保三爭一？
這時，幾十只蝴蝶向著她蜂擁而至。
它們臨近時，彼此對視一眼，然後扭頭虎視眈眈地看著她。
這烏壓壓一片的場景，比21世紀被短信和電話轟炸還要可怕。
她伸手觸碰最靠近她，也是顏色最絢麗漂亮的那只蝴蝶，原來是顧大師兄的傳音。
顧大師兄：加油！爭奪第一。
蘇雲湉沒想到顧大師兄會給她發這樣的消息，目標還直接定在第一。
自己何德何能啊！
她回覆了一句：我努力。
然後她又觸碰到旁邊的兩只傳音符蝴蝶。
白尤惟：你又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了？白姑都因此把我狠狠地訓斥了一頓。
謝飛星：你厲害！我哥居然連著發了三條傳音符過來，想要向你討教心得！我真的太高興了，哈哈哈，四宗門聯合賽期待你的表現，爭取超過我當初拿到的獎項。
蘇雲湉看到這嘴角一抽。
夏至風還說什麽保密，這麽一看，金丹期以上的那些人不是差不多都知道了嗎？
她繼續又打開了一些傳音符，都是她熟悉的那一批人，比如陸家兄，盧一兄等師兄師姐，以及同班學子們的祝賀、關心和詢問的信息。
等蘇雲湉回覆完最後一枚傳音符時，她累得手指都不想再擡起。
“蘇隊，我們趕緊先回去。”徐可可挽著蘇雲湉的手臂，目光嚴肅地看向天空，“天黑了。”
蘇雲湉看著還微微泛白的天空，差異道：“你提前進入養老生活？”
“不是的啦。”
徐可可一楞，這才恍惚過來，蘇隊或許還不知最近發生的事，於是她開始詳細解釋。
原來在一個月前，登上人境百強榜的天驕，不管是煉氣期、築基期、甚至是煉藥、繪制符箓的榜單，只要是上了榜的修士，都有被發現死亡的。
最初大家以為是意外，畢竟修真界弱肉強食，有死傷是常事。但後來一統計，愕然發現不對勁，居然已經死了30個，而且這樣的死亡還未停歇，擺明是有幕後黑手操作。
是以，所有的門派宗門都告誡弟子們，盡量少出門，盡量結伴出行，時刻保持最強的警惕心。
蘇雲湉聞言皺起眉頭，死的全是榜上有名的天驕，而且死得無聲無息。
這難道是《墜仙》書中的那個黑月覆仇事件？
一個人境的叛徒，因為妻女慘死在某位修士手下，為了報覆而實行的計劃？
但那不是《墜仙》中期的劇情嗎？
那個叛徒特別謹慎，謀劃了數十年之久，湮滅了所有的關系網和身份信息，唐人是狡兔三窟，他狡兔三百窟。
要不是他在主動投靠黑化的親哥後，兩人沒多久就鬧崩，被蘇天霄一巴掌打死。
只怕這個人能造成劇中全滅結局。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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